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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母我真不是扫把星祝妙清谢寒照后续+全文

绾湘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别说嫁人了,她连留在侯府的资格都没了。林氏越说,谢春晓心里便越焦急。她声音都染上了哭腔:“那姨娘你倒是帮我想想办法!难不成还真让祝妙清四处宣扬这事吗!”“以我的身份绝不可能做世子侧妃,我进了王府也只能做个妾室。如今我只能等世子妃下个月生产,她已经生了两胎女儿,若是这一胎还是个女儿,到时王妃兴许能同意让我给世子侧妃。”她若是自己不为自己的婚事努力,到时大夫人兴许会为了谢寒照的仕途,将她随手指给别人做妾室。或者是嫁个没什么本事的小官。她本来就在出身上低人一等,怎么能让她的孩子更低人一等?只要能嫁给盛绥做侧妃,她的孩子虽然还是庶子,可到底是王府中的庶子,京中这些官员哪个敢低看他?林氏痛骂了一句:“如今你倒是想起来让我帮你想办法了!若是你知...

主角:祝妙清谢寒照   更新:2025-01-18 09:40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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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祝妙清谢寒照的其他类型小说《主母我真不是扫把星祝妙清谢寒照后续+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绾湘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别说嫁人了,她连留在侯府的资格都没了。林氏越说,谢春晓心里便越焦急。她声音都染上了哭腔:“那姨娘你倒是帮我想想办法!难不成还真让祝妙清四处宣扬这事吗!”“以我的身份绝不可能做世子侧妃,我进了王府也只能做个妾室。如今我只能等世子妃下个月生产,她已经生了两胎女儿,若是这一胎还是个女儿,到时王妃兴许能同意让我给世子侧妃。”她若是自己不为自己的婚事努力,到时大夫人兴许会为了谢寒照的仕途,将她随手指给别人做妾室。或者是嫁个没什么本事的小官。她本来就在出身上低人一等,怎么能让她的孩子更低人一等?只要能嫁给盛绥做侧妃,她的孩子虽然还是庶子,可到底是王府中的庶子,京中这些官员哪个敢低看他?林氏痛骂了一句:“如今你倒是想起来让我帮你想办法了!若是你知...

《主母我真不是扫把星祝妙清谢寒照后续+全文》精彩片段


别说嫁人了,她连留在侯府的资格都没了。

林氏越说,谢春晓心里便越焦急。

她声音都染上了哭腔:“那姨娘你倒是帮我想想办法!难不成还真让祝妙清四处宣扬这事吗!”

“以我的身份绝不可能做世子侧妃,我进了王府也只能做个妾室。如今我只能等世子妃下个月生产,她已经生了两胎女儿,若是这一胎还是个女儿,到时王妃兴许能同意让我给世子侧妃。”

她若是自己不为自己的婚事努力,到时大夫人兴许会为了谢寒照的仕途,将她随手指给别人做妾室。

或者是嫁个没什么本事的小官。

她本来就在出身上低人一等,怎么能让她的孩子更低人一等?

只要能嫁给盛绥做侧妃,她的孩子虽然还是庶子,可到底是王府中的庶子,京中这些官员哪个敢低看他?

林氏痛骂了一句:“如今你倒是想起来让我帮你想办法了!若是你知道你会做出如此上不得台面的事情,当初就该溺死你!”

“姨娘,你救救我!我前几日找了上京城的女科圣手给我把过脉,我这一胎的脉象一定是个男孩,我不能被祝妙清害了啊!”

林氏瞧着谢春晓哭的凄惨,自己心里也不舒服,虽然说着狠话,到底也不能真的不管她了。

“祝妙清那边我来解决,你安心养胎,这几日不要出现在人前,千万不能被人发现你有身孕的事!”

“怎么解决?”

“奕舟已经离世,他与奕舟也没有夫妻之实,若不是侯爷仁慈,她早就被送回锦官城了。我瞧着她如今也心思也不纯正,说不准是想勾搭寒照,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将她赶出侯府。”

-

宴席吃完,雨也停了。

花园的戏台子安排了几出贺寿的戏。

祝妙清本不想去看的,可是耐不住谢娴静非缠着她一起去。

戏台上敲锣打鼓,武生一个又一个的跟头翻的满堂喝彩。

祝妙清却心里隐隐的不安。

没一会儿,她便瞧见有个小丫鬟在大夫人耳边说了些什么,大夫人脸色骤然一变,接着便起身往后院走去。

起身时,还隔得远远地莫名其妙的瞪了祝妙清一眼。

祝妙清心底一震。

心中忐忑起来,难不成是刚刚她瞧见谢春晓与盛绥幽会,被谢春晓恶人先告状了?

没过一会儿,大夫人身边的李妈妈亲自过来请她:“少夫人,后院出了点事情,大夫人让我请您过去。”

祝妙清看这个架势,便知道应该和自己猜想的应该大差不差。

谢娴静也有些发懵,与祝妙清一起起身,本想一起去后院的,李妈妈却拦住了她:“姑娘留下看戏吧,大夫人只叫了少夫人一人。”

祝妙清拍了拍谢娴静的肩膀,便跟着李妈妈一起去了后院。

她被带去了大夫人的院中。

一迈进院子,就瞧见院子里有个马夫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着。

大夫人眉眼里的怒火压不住,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,石桌上还放着一张帕子。

祝妙清一眼便认出了那张帕子,是她的贴身帕子。

林氏站在大夫人身边,瞧见祝妙清来了后,她赶紧指着祝妙清说:“大夫人,您快将这个辱我们侯府家风的荡-妇抓起来!”

李妈妈暗暗白了林氏一眼,在一旁替大夫人开口,“事情还没搞清楚,姨娘莫要在大喜的日子说些腌臜话。”

林氏面露尴尬,悻悻的闭了嘴。

大夫人这才开口:“妙清,刚刚林姨娘在你院子门口抓住了这个马夫,还在他身上搜出了一个你的手帕,他承认了与你有……通奸之事,你可承认?”

祝家虽然没落,可对祝妙清的教养却从未松懈过,不论是规矩还是女儿家的气节,她都被教养的极好。

她单薄的身子不卑不亢的站着,那双眸子中凝着冰霜,却能瞧出眼底的清明。

“妙清没做过的事情,不承认。”

大夫人其实还是相信祝妙清的,她虽然进侯府时间不长,可依她的性子,定然是不会与一个粗鄙的马夫有奸情。

她烦闷的是,这事情哪天闹出来不行,非要在老夫人寿辰这天闹。

她又看向马夫,“既然妙清不承认与你有奸情,你且说说,她的帕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?”

马夫被绑着,想磕头却弯不下身子,只是用膝盖往前爬近了几步:“大夫人,这帕子就是少夫人给我的,是她勾引的我!我冤枉!”

祝妙清不慌不忙,冷静的双眸直直的望着他,质问道:“你说是我勾引的你,那我是何时何地勾引的你?又为何独独勾引你一个马夫?”

林氏应当教过他了,他回答的一板一眼:“前些时日你去马棚选马时,因为不会骑马,我牵着马带你骑了一圈,谁知那马突然受惊,将你甩下了马,我顺势接住了你。当晚你便让你那贴身丫鬟来找我去你院子与你……苟合。”

真是为了嫁祸给她,将瞎话编的如同话本子一样。

林氏在一旁恶狠狠的啐了一口:“我早就看出你心思不纯!”她指着祝妙清,又跟大夫人告状:“大夫人,前几日晚上我亲眼瞧见妙清走后院那片竹林,要走吟秋院的后门给寒照送糕点!”

大夫人眉心一跳,下意识的问: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
林氏咬牙切齿的:“五日前。”

事情一旦牵扯上谢寒照,大夫人便上了心。

她看向祝妙清,眸色冷了下来:“妙清,林姨娘说的可是真的?”

林氏如今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了。

她去给谢寒照送糕点这事,无论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,就算解释清楚了,以后大夫人也会处处留意她与谢寒照。

既然林氏都能谎话连篇的编造事实,她又为什么不能?

她直接否认:“没有,妙清从未去过林姨娘说的那片竹林,也没有给小叔送过糕点。”

林氏瞠目结舌的看着她。

显然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喇喇的说谎。

“那晚你被我抓到后,你做的糕点还是寒照院中的掌事丫鬟送进去的,你怎敢当着大夫人的死不承认?”

祝妙清忽然扯出了个怡然的笑:“母亲若是不相信,大可以叫梅香过来与我对峙。”

大夫人紧接着便给了李妈妈一个眼神。

李妈妈意会,马上去叫梅香了。

等人一走,大夫人又继续追究起了她与马夫的事情,“送糕点的事情先放一边,刚刚这马夫说的,是不是真的?”

“不是。妙清从未去过马棚,而且妙清自幼就会马术。”

林氏不动声色的攥紧了拳头,竟把这一茬给忘了。

祝妙清将她的小动作收在眼底,继续说:“妙清八岁前是在上京城待着的,我的马术是如今的金吾卫的郎将教的,当初他跟在我父亲身边做护卫,后又入了金吾卫,母亲若是不信,可以将他叫来问问。”

“会马术又不是不能装不会,这算不得证据。”林氏在一旁继续挑刺。

祝妙清已经懒得理她,眼神只看着大夫人。

大夫人也察觉出了林氏的异常。

她今日针对祝妙清针对的太明显了,反倒是她做了亏心事。

她忽然问林氏:“那依你之见,应当如何处置妙清?”

“将她赶出侯府!”


一旦她这枚棋子毫无用处后,李羡栩也不会留她的性命。

她不想,也不会掺和进来。

从戏楼出来后,祝妙清没再四处闲逛,而是直接回了府。

-

大夫人寻了个空档,将谢寒照纳陆雅进院的事跟老夫人说了。

老夫人没拒绝。

府中的流言她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,大夫人也没免去被责怪了一番。

纳妾的日子就定在了下月初八。

这一切都没和谢寒照商量。

大夫人也不想同他废话了,就准备日子一到,便直接将陆雅送去。

陆雅这几日被要求着多去谢寒照面前转一转。

她自己也想在正式纳她前,多见几次谢寒照,最好能打探打探他的喜好,日后她也好顺着他的喜好讨好。

当日她便亲手熬了雪梨汤来见他。

吟秋院的人也听说了陆雅要进院的风声,往常陆雅一来,他们都不去谢寒照面前通报。

今时不同往日,这位日后毕竟是谢寒照的身边人,他们也不能再怠慢了。

小厮进去通报后,谢寒照这次破天荒的竟然愿意见陆雅。

陆雅受宠若惊,拎着食盒跟着小厮迈进了书房。

谢寒照坐在棋盘前正与自己对弈,听见开门声他连头也没抬,手中拿着黑子正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走。

“表兄。”陆雅低声叫他,“我给表兄带了碗雪梨汤,秋日干燥,表兄喝了润润嗓吧。”

她把食盒放在桌上,将雪梨汤端到了谢寒照面前。

他却没接,视线一直落在棋盘上,不温不火的问:“会下棋吗?”

陆雅微怔,不明所以的扫了他一眼,快速的回答:“回表兄,会一点,但下的不好。”

他又问:“你觉得白子下一步应该怎么走?”

她认真的看了看棋局,白子已经十不存一,黑子攻陷大半,胜局已定。

以她的能力是绝无力挽狂澜的可能性。

她只好说着好话恭维:“表兄棋艺高超。这盘棋的白子在雅儿眼中已经输了。”

谢寒照手里又拿起一枚白子,静观着棋盘上的局势。

他没过多的犹豫,指尖捏着的白子落在盘上。

再看这局棋,白子又有了喘息的机会。

这枚白子如同冲锋陷阵的先锋,以一子之力,扭转局势。

谢寒照顿时觉得这局棋没了意思,他将手里剩下的白子扔回了棋罐中。

“善弈者谋势,不善弈者谋子。”他这才撩起眼皮看向她,只是那眸底的情绪太寒凉,“你入不了我的棋局,也不在我的谋划中,于我而言只是一颗多余的棋子。”

陆雅胸口忽然被堵住了一口气,他不明白谢寒照的意思。

只能眉心紧蹙的看着他,希望他能将话说清楚些。

“纳妾的事情作罢,大夫人的安排也不做数。今日我肯见你也是为了将此事说清,免得日后再惹来什么麻烦。”他话说的半分温度都没有,一字一句都如同冷箭一般射向她。

陆雅倏地红了眼眶:“表兄,我……”

“我会让大夫人为你寻一家门当户对的人家去做正妻,你想回永州也可,你自己选择。”

他说完这番话后,便从棋盘前站起身,独自出了书房。

陆雅也没想到谢寒照竟然会拒绝的如此明了,她本就是家中送来讨好安定侯这门远亲的。

如今若是又原封不动的送回永州老家,只怕她再也嫁不出去了。

陆雅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,准备寻个机会去问问大夫人该怎么办。


乞巧节这种日子,与祝妙清一个寡妇没有半点干系。

一入了夜,她便躺在床上了。

刚有了些睡意时,鼻息间突然多了些太行崖柏的熏香味道。

这味道男子用的多。

在这安定侯府中,只有一个男人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这死了夫君的寡妇房里。

她不紧不慢的半撩起眼皮,正对上谢寒照那双于昏暗中略显幽深的视线。

男人近在咫尺的眼神中透着压迫。

祝妙清不动声色的拉过锦被盖到身上,“你怎么来了?”

“今日我议亲,你怎么不去前厅帮着母亲选选?”他唇角勾着笑,手背轻抚过她的脸颊。

冰凉的触感,惹得她汗毛直立。

他这人,不论做什么说什么,终归是让人觉察不到一丝温度。

她主动用脸颊往他手背上又蹭了蹭,“你议亲我去干什么?怪让人心虚的……”

安定侯府的小侯爷议亲,她一个寡妇去了做什么?

还不够府中那一大帮女人们碍眼的。

他听完后没答话,一把扯开她身上锦被,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。

四目相对,抬手勾起她的下巴,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。

手下的动作也没停,将她的白色里衣带子轻轻扯开。

赤红色的肚兜衬得肌肤似冰般滑腻,骨似玉般温润。

祝妙清主动迎合着他。

他正要把人往身下压时,她却及时拦住了他:“今日不行。”

“为何?”他眸子里荡起的情-欲未断,明明是芝兰玉树的脱尘模样,却在他神色里找不出一丝的克制。

祝妙清将凌乱的衣服拉好,冷静异常:“今日我来月事了。”

谢寒照唇角勾起个戏谑不悦的笑。

怪不得刚刚主动迎合讨好。

他倒也不急,将她慢悠悠的抱回了床上。

祝妙清微怔。

他今日竟这么好说话?

这念头刚起,还没给她多想的时间,接着她的两只手腕就被他钳在了头顶。

“你做什么!”

他现在这么禽兽了么!

谢寒照的轮廓冷峻而漂亮,肌肤泛着冷白色泽,鼻梁弧度极美,一双狭长的眼睛染着阴郁的暗芒,正挑眉盯着她。

“那大嫂总得给我些补偿吧。”

话落,他另一只手粗鲁的将她的肚兜扯了下来。

幸好绳结刚刚折腾的松垮了,不然得把她勒出血痕来。

他平时也没叫过谢奕舟兄长,如今对她的称呼倒是叫的守礼,这一行一动哪里像有半点克己复礼的模样。

谢寒照眼神一寸一寸的睨着那片春光,呼吸也沉重了些。

祝妙清怕他真做些禽兽的事情,赶忙调转了话头:“今日议亲可有定下合眼的姑娘?”

他沉了口气,放开了她的手腕,慢条斯理的将肚兜叠好攥在了手里。

“没有。”

祝妙清赶紧将衣服合好,“怎么没有?”

谢寒照的视线转到她的脸上,静静看了会儿,没回答。

他眸色乌黑,像是外头漫长无垠的夜。

又带着一丝偏执的探究。

好半响儿,他忽然问:“我要议亲,妙清很高兴?”

“……”

她能不高兴吗?

谢寒照只要娶了亲,心思也能从她身上褪去不少。

她厌烦了侯府,心里向往着外面的天地。

他的洞房花烛夜,便是她离开侯府的好日子。

可心里这么想,她却不敢表现出来分毫。

他对她的称呼也变了。

祝妙清知道这时候不能惹他。

她眉眼里染上了一层忧伤:“自然不高兴。”

又伸出两条白皙的手臂,勾上了他的脖子,说话声像是透着引诱一般:“你娶亲了,我该怎么办?”

祝妙清极少对他这样,他心里的波澜被漾起。

并未察觉她眼底藏着的“坏心思”。

声音也不自觉的低哑了些:“我自有安排。”

能有什么安排?

他的正妻必得是王妃精心挑选的大家闺秀。

难不成要她去他院中做妾?

安定侯府是正儿八经的高门贵族,怎么能接受这种事情?

别说谢家接受不了,祝妙清自己也不能接受。

房门外传来谢寒照贴身侍卫的声音:“小侯爷,侯爷请您到寿安院一趟。”

祝妙清收回手臂,“你快些去吧,别让父亲久等。”

谢寒照将她侧脸的发丝别在耳后,扯了扯她身上的锦被,“夜里凉,别贪一时凉爽。”

“嗯。”她敷衍着。

他站起身,手里还攥着刚刚她身上的那件肚兜,大步流星的出了房门。

等他走远,祝妙清的心才安定下来。

若是祝家没有没落,如今该嫁给谢寒照的是她。

她父亲本是朝中三品官员,最风光时甚至要压谢家一头。

安定侯府的嫡长子便与祝家的嫡女有了一纸婚约。

不过八年前,父亲卷入了一场谋逆中,皇帝念着从前的恩情,免了祝家的死罪。

父亲早早告老还乡,他辗转上京城十几年,又回到了锦官城。

原以为与侯府的婚约早就不作数了。

谁知一年前,侯府的人突然上门来求娶她。

来的人自称是侯府嫡长子,实际上却是庶子,不过是记在了大夫人名下。

名义上的嫡长子谢奕舟。

婚书上写的是嫡长子,并没有写名字。

谢奕舟来时礼数也周全,祝家观察了几天他的性子,他做事倒是处处都周到。

祝家便答应了这门亲事。

祝妙清嫁进来的当天,敌军突袭雍州城池,谢奕舟作为军中校尉,当晚连合卺酒都没饮下,就醉醺醺的换上铠甲出征了。

她不思念,也不记挂。

毕竟两人成亲前也只有过一面之缘。

就这么在后宅中过了三个月,她没等回来夫君,却等回来了他战死沙场的消息。

寡妇门前是非多,这话一点没错。

祝妙清生的貌美,刚到上京城时就引起了一阵波澜。

先前本就因为谢奕舟不在京中,对她打坏主意的人就不少,谢奕舟死讯传来后,这些人更是越来越猖狂。

今年三月,宸王府办了场打春宴,她不知不觉竟喝了杯被下了药的酒。

她忍着难受,一路逃窜,阴差阳错的上了王府后门的一辆马车。

那马车上坐的人是谢寒照。

她与谢奕舟成婚前后那几个月,他并不在京中。就连成婚当日,他也没回来,听说是在荼州查案。

打春宴前没几天,他才归京。

那晚,是祝妙清第二次见他。

他端坐在马车上,一袭蓝色衣袍,头束白玉发冠,贵公子的气质隔着矜贵的做派透出。

她轻喘着,面色潮红的揪住了他的衣袖,“小叔,烦请你帮帮我。”

他严肃自持: “你想让我怎么帮你?”

“送我回府就好。”

他黑眸里涌动着辩不明的情绪:“我帮你。”

等祝妙清第二日在谢寒照身侧醒来时,她才反应过来那晚是有多荒唐。

她明明记得,跟谢寒照说的是送她回府,怎么就送到床上了?

再问他时,他只说,是她贴上去的。

祝妙清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。

可事情已经发生,她还能如何?

那晚后,她一直在躲着他,却根本躲不过。

日子越久,她看的越清楚。

谢寒照这人,一旦招惹上,便难以脱身了。

她不能久待,也不想再困在谢家,守在上京城了。

她要走,离开四角高墙的侯府。


陈墨警惕的看着他,试探的先说:“我刚刚出去遇见你长嫂了。”

谢寒照本来还一门心思都在手中的卷宗上,听见“长嫂”两个字,他马上从案子中抽离出思绪,抬眼看向陈墨。

眸色紧了几分:“在哪儿遇见的?”

“门口。”

“她人呢?”

“让我吓跑了。”

谢寒照放下卷宗,明晃晃的不悦挂在脸上,“你做了什么?”

果然,他就知道!

什么事情需要祝妙清一个寡妇大半夜来谢寒照院中请教?

而且看她刚刚那架势,是准备直接去卧房!

荷包那事他就该发觉的!

陈墨胸腔冒出一股火气,他猛地砸了一下书案,“你疯了不成?你长嫂还在孝期,你做出这种事大理寺能直接抓你!你仕途不想要了?”

谢寒照也没藏着掖着,他嗤笑:“仕途和一个女人有什么关系?我到如今又不是靠女人,难不成一个女人还能将我拽下去?”

“你是刑部的人,还有比你更懂律法的吗?与尚在守孝期的寡妇暗通款曲,这能不能定罪?你别说你不知道!”

“如今你是第一个发现的,只要你不往外说就定不了罪。”谢寒照还是那副态度,根本就没把这些小事放在眼里。

陈墨:“……”

他今天就不该来!

谢寒照趁他无话可说,又严肃的嘱咐了句:“这事你就当不知道,她胆子小。”

胆子小不小的,轮得到你关心?你的关心名正言顺?

陈墨心里暗暗骂了句,却又不敢真将这话说他脸上。

他冷哼了一声,甩了下衣袖后气愤的出了吟秋院。

他走后,谢寒照也没了看卷宗的心思。

他去了春风院。

祝妙清心里七上八下的坐在桌边。

陈墨不傻,说不定看出了她与谢寒照的关系。

她急的心脏上像有成千只蚂蚁在爬,又烦闷又担忧。

正想着,谢寒照推门走了进来。

她迎过去,急着扯住了他的宽袖:“我刚刚去吟秋院的时候遇见了陈大人,他会不会瞧出咱们之间的不对劲?”

谢寒照每次瞧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便会翻涌起火气。

他到口边安慰的话,也成了威胁:“看见了又如何?早晚他们都会知道的。大嫂,你就这么怕被人发现?”

祝妙清这才反应过来,她太心急了,反而是被他抓住了把柄。

她将手挪到了他的手上,轻轻抓着他的大掌。

“等出了守孝期,整个上京城都知道了也无事。如今若是被别人知道了,流言蜚语是小,小叔的仕途是大,万一影响了你该怎么办?”

“你若真怕耽误我的仕途就该听话一些。如今我已经将这侯府宗妇的身份许给了你,妙清,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?”

“在小叔眼里妙清难道是个贪慕虚荣的人吗?”

祝妙清的黑眸微润,眸子里倒映着破碎的烛光,她使劲将心底的委屈压下去。

谢寒照意识到自己的话确实是说的有些过分了。

伸手想去摸一摸她的脸颊,却被她偏头躲开。

她眼里闪着可笑的倔强:“若我贪图侯府宗妇身份的人当初就不会嫁给夫君了!”

谢寒照微寒的眸光倏地凛住,深邃漆黑的眸子像浸了墨。

他紧盯着她,声音又冷硬:“你叫他什么?”

祝妙清见他这副模样,反倒是心里舒坦了。

往常都是他变着法子的折腾她,让她整天提心吊胆的待在侯府中。

她早该说些刺他的话,让他心里也难受了。

她还是不肯服软:“小叔若是没事就回去吧。在你眼中我只是个贪图侯府宗妇身份的女人,你实在无需为了我费尽心思。”


“我回雅集的时候又迷了路,走着走着就遇到他了。”祝妙清实话实说,又故意说出了心中的疑虑:“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帮我,钟阳伯当时猜测出了衣柜中的人是我,多亏了六皇子帮忙才顺利堵住他的口。”

谢寒照想起今日在凉亭中李羡栩看祝妙清的那一眼。

总觉得他是在盘算些什么。

想来想去,他还是跟祝妙清嘱咐道:“六皇子刚归京不久,他的心思目前还没人能摸得透,日后若是再遇到与他打个招呼便可。”

祝妙清点头:“我整日待在内宅,哪里有能见到他的机会。”

“小侯爷,大夫人请您过去。”门外传来梅香的声音。

他应下后,又对祝妙清说:“我去趟母亲那里,若是困了就先去卧房休息。”

“好。”

她心里叫苦,今日又得留在吟秋院过夜了。

-

大夫人院中。

已经更深露重,安定侯与大夫人都还未休息。

谢寒照进了屋后,先跟他们拱手行礼后,才入了座。

“这么晚了,母亲怎么把我叫来了?”

安定侯与大夫人互看了一眼,似乎是在眼神交流谁先开口。

安定侯叹了口气不肯说话,大夫人只好张口问他:“我听说今日你在皇宫里,与一个女子在……”

话说到这里她便说不下去了。

这事情不论怎么看都不像她这个儿子会做出来的事情。

他自小就瞧不上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。

不说谢寒照君子端方,也能夸一句品行端正。

怎么会和女子躲在衣柜里……

大夫人本来都没把这几句闲话放在心里,是安定侯执意要将他叫来问清楚。

谢寒照听完后没否认。

这件事钟阳伯没有在雅集上传扬出去,反倒是让人传到了他父亲母亲耳中。

他也就这点本事了。

“是有这事。”他淡漠的说着这话,就仿佛事情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样。

“你说什么?!”安定侯猛地拍了一下桌子。

桌上的茶杯也跟着摇晃出响声。

大夫人还以为谢寒照是在撒谎,赶紧劝说他:“寒照,你说实话,这事关你与那女子的清白,可不是能玩笑得了的。”

谢寒照正襟危坐:“儿子说的就是实话。事关我与她的清白,我自然不能张口胡诌。”

大夫人大惊失色,一时失了语。

怎么会发生这种事!

气氛僵持着,谢寒照不动如山,就这么静静地坐着。

对这件事的后果丝毫不畏惧。

大夫人缓了好一会儿才问:“是哪家的姑娘?事情已然发生,为了姑娘的名声,出身低微的话那就纳妾,门当户对的话那便……娶亲。”

今日去雅集的都是高门大户的权贵子女。

可也不排除哪家的庶出的女儿也跟着去了。

毕竟哪家高门大户的嫡女能与男子躲在衣柜中……

说不定是妾生的姑娘。

谢寒照压下现在就想提将祝妙清娶进门的冲动,稳了稳心神才说:“纳妾和娶亲的事情不着急,再等等。”

她如今不愿意,他也不想强迫。

而且她没出孝期,若是这时候将二人的关系坦白,反倒是对她不好。

安定侯胸腔里的怒火翻腾着,大吼道:“你做出这种丑事,还等什么?!”

谢寒照对安定侯的愤怒充耳不闻,“我的事情我心中有数,父亲母亲无需操劳。我议亲的事情也放一放吧,那女子就是我的心上人,我日后娶亲也非她不娶。”

“那家中这段时间为你殚精竭虑的挑选算什么?”大夫人捂着胸口,拿着手微微颤抖的指着他。

安定侯忍下想继续骂他的冲动,将最近这段时间的发生的事情快速捋了一遍。

“从你开始议亲到现在,你一直百般推脱,是不是早就和那女子有了私情?”

“是。”

他一丝都没有犹豫,撂下这一个字后便起了身,“这段时间辛苦母亲了,我本想时机合适时再说这事,只是没想到今日会被人瞧见。成亲的事情先不急。”

他说完,没再去看安定侯与大夫人的表情,站起身便走了出去。

大夫人气的不停地顺着气,还不忘冲着安定侯唠叨:“前两年我就说尽早给他相看姑娘,让他尽早成婚。你非说男子当以功名为先。如今倒好,他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,我们却连是哪家的姑娘都不知道。”

安定侯没吱声,事情已经发生了,再后悔还有什么用。

他捏着眉心:“妙清今日不是也跟着进宫了?明日得空了你把她叫来问问,有没有瞧见寒照身边跟着的女子。”

“也好。”大夫人叹了口气。

-

等谢寒照回去的时候,梅香正守在卧房门口。

他没急着推门进去,而是问:“她呢?”

“已经睡下了。”

他轻手轻脚的推门走了进去。

祝妙清身上的衣服还穿的整整齐齐的,侧躺在床榻上正闭着眼睛睡着。

看她这架势,是准备随时要走。

谢寒照坐到床边,什么也没做,就只是细细的打量着她。

事情到现在,他心里始终是后悔的。

当初祝妙清与谢奕舟成婚的那段时间,恰巧赶上他去荼州查案。

在荼州待了三个月的时间,期间他收到过家中的书信,大夫人只在信中提了一句谢奕舟要成婚的事情,问他能不能赶回来。

那封信他回都没回。

等他从荼州回来之后,才发觉本该嫁给他的祝妙清,竟然嫁给了他的庶兄。

当初祝家离开京城时,祝妙清才八岁。

再回来时,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。

还成了他的寡嫂。

若是当初他没去荼州,事情也不会这么棘手了。

祝妙清睡的迷迷糊糊,只觉得眼前有个人影,她还以为是鬼,被吓得猛地睁开了眼睛,就瞧见了谢寒照那张脸。

还不如是鬼呢。

她揉了揉眼睛,“这么晚了,母亲叫你过去是有急事吗?”

“是有些急事。”他随口回答。

“都处理好了吗?”

“嗯。”他声音很轻,停了停又说:“离一年孝期还有差不多三个多月,这段时间先让明月来吟秋院伺候吧,让梅香这段时间先跟着你伺候。”

就最后这几个月了,他哪怕是逼得她紧一些也要确保万无一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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